The Unspoken Wish
*架空背景
*R卡故事參考設定微劇透,無CP
新月隱蔽在漆黑的夜空之中,冷清的暗巷內傳出急促的腳步聲,蒙面的男人緊抓手中的槍,靠在牆上側耳傾聽周遭的動靜,下半夜料峭的風聲耳鳴般地呢喃,感應不到肅殺的氣息,男人緊崩的神經卻不見放鬆。
「找到了。」
平淡的嗓音鬼魅似的輕敲耳膜,男人還來不及倒抽一口氣,一抹黑影無聲竄出,在男人瞪大的雙眼中留下最後六盞鬼燈的殘像。
*
「辛苦了,效率還是很高嘛。」
布勞簡單瀏覽任務報告的內容,在任務紀錄上做了記號後抬頭望向站在大桌前方的少年,溫和的微笑不減半分,「不過呢,我記得任務單上寫的是『放過逃跑的人,殺雞儆猴』吧?怎麼又全殺光了,庫勒尼西?」
少年安安分分的低頭,沒有特別的情緒波動,「是我失手了,對不起。」
「……下次注意點,」布勞不鹹不淡地揮手讓他離開,不變的表情也不知藏了什麼弦外之音,「啊,對了,例行的魔法測試你還沒去吧?這幾天沒事記得去找下沃肯。」
沒有期待聽到回應,布勞戴著手套的手仔細將報告收進資料夾中,聽著辦公室的門無聲開啟又闔上。
*
庫勒尼西路過公會樓下裏廳的任務牆。
在這個魔物肆虐的時代,擁有力量的人們以公會的形式組成防衛的勢力。和其他公會無異,UL魔法公會受理各種類型的委託,從尋找走失的鸚鵡到殲滅秘密組織,只要委託人支付相應的金額,公會都能夠達成。庫勒尼西便是屬於公會旗下的魔法師之一。
公會的裏廳是座私人酒吧,天才剛亮,魔法師也只有小貓兩三隻,庫勒尼西沿著貼滿各式各樣任務單的牆,微微加快腳步穿過,卻還是被叫住了。
「聽說你又不留活口啦?」梅倫既是酒吧的管理人,也是和布勞一樣管理公會魔法師的負責人,此時他正和另一位魔法師拿著酒杯坐在牆邊的桌前,「太兇的話委託人的評價會降低喔?」
「……沒別的事的話,我先告辭了。」庫勒尼西一心想著離開,不怎麼搭理對方更接近提醒的調侃,微微欠身轉身就要走。
「先別急著走。」梅倫的臉孔和布勞一樣漾著笑意,用下巴比向對面的獨眼青年,公會裡幾乎不和人打交道的庫勒尼西對他只有粗淺的印象,「最近有個任務蠻適合你的,艾依查庫他們在組隊,要不要換換口味?」
庫勒尼西皺起眉頭。
「是護送將軍之女秘密離境的任務,」艾依查庫放下酒杯,咧開嘴露出痞氣的笑,「畢竟是千金小姐嘛,需要幾個細心點的人手,我記得你是不帶武器純用魔法的吧?要……」
「我從進公會就說過了,」庫勒尼西打斷青年的話,雙眼卻是瞪向梅倫,「不接暗殺以外的任務,也不接團體任務。」他停頓了下,想想自己似乎對上司態度過於強硬,「……抱歉。」
「哈,果然跟傳說中的一樣,」艾依查庫爽朗地笑了,起身站到庫勒尼西面前,輕佻地勾了勾他的下巴,「不用急著拒絕沒關係,我之後再來問你就是。」
*
庫勒尼西關上房門,靠著門板閉上雙眼鬆了口氣,等了幾秒房內除了窗外的喧鬧之外仍然一派寂靜,他動了動身子,語氣有些不耐,「還不出來?」
刷的一聲,從庫勒尼西寬大的衣裙下襬竄出一隻藍灰色的長型生物,蜿蜒著花紋的身軀長了不似平常數量的足腳,那三雙眼睛正齊齊盯著庫勒尼西的臉,一人一獸對望了良久,而後那怪獸似乎笑了,森森白牙從半張的嘴中閃動。
「……怎麼了?」庫勒尼西側頭避開突然撲上身來的怪獸,感覺它濕涼的舌頭舔上了方才艾依查庫食指指尖碰觸過的地方。
『今天特別焦躁啊?』
「才、沒有……」被舔的下巴癢癢的,庫勒尼西不禁瞇起了眼,把身體的重量放到怪獸的身上,徹夜未眠的疲倦一下子湧了上來,「任務不留活口……被唸了,都是你害的……」
怪獸的舌頭爬上了庫勒尼西的臉頰,嘴咧得更開了。
『呵呵,那只是你的願望啊,』
*
名為深淵的幻獸源自於庫勒尼西的幻覺。從小他就能夠看到那隻灰灰的生物在身邊靜靜凝視著他,長大後漸漸發現幻獸化為實體並實現他心底的願望,例如殺死任務單上的名字。
庫勒尼西的幻獸擁有強大的力量,但那些力量既不來自於他,也不受他的支配,更別說自身有什麼魔力了,他只是個願望能被實現的普通人而已。平時避開所有人眼目的藏匿,任務的選擇與無差別滅口也都是為了隱藏不會魔法的事實。
因此當他被迫接受公會安排的測試時,感覺心臟幾乎要撞斷肋骨跳出來。
「我看看,魔法類別是幻術是吧?」身著白袍的男人讀著庫勒尼西進公會時隨意填寫的表格,也多虧是不需要大空間便可鑑別的類別,測試的地點是沃肯博士本人的實驗室,「請把手放到這裡,手心朝上……誒,別緊張啊,只是做個測試而已,不會痛的,」
庫勒尼西把右手安放到銀色的儀器上,任由博士將冰冷的金屬蓋上手腕,他瞥了一眼天花板裂縫,深吸了一口氣才閉上雙眼,許了一個願。
*
「艾依查庫,請你正經點!這個任務不得有任何的閃失!」
外頭傳來小小的騷動,庫勒尼西從書本中抬起頭,探出馬車外張望,只見布列依斯對著獨眼青年又是劈頭一頓罵,艾依查庫倒是一點也不在乎,牙尖嘴利地頂回去。
「庫勒尼西,發生什麼事了嗎?」金髮的少女眨著水汪汪的眼睛詢問,庫勒尼西象徵性回頭笑了笑:「沒什麼,只是條不聽話的狗罷了,小姐不必擔心,等一下還要趕路,趁現在好好休息吧。」
步下馬車,庫勒尼西從樹林間仰頭望向茂盛枝葉間透下的日光。上次梅倫提起的任務最後竟然是以指名的形式決定執行的魔法師,而自己正在名單上,心慌之餘他只能安慰自己只要別讓深淵讓人撞見便好,一切都會沒事。
然而布列依斯不時飄過來的異樣眼神令他不安,芒刺在背的目光似乎打從魔法測試之後便如影隨形,難道公會已經發現他的秘密了?內心雜亂的想法如風雲翻湧,庫勒尼西極力穩住表面情緒,抓緊衣襬的手被從車底伸出的一小抹黑影握住,那軟涼的熟悉觸感總是能安撫他的心神。
一切都會沒事的……
*
眼睜睜看著刺眼的白光撲天蓋地襲來,庫勒尼西就算自認做好心理準備,依然被那狂烈的氣勢震懾住,雙腿發軟的剎那,灰藍的幻獸自一旁林間的陰影中竄出,用長形的身體把庫勒尼西團團圍住,任憑萬丈光芒在身上劃出大片的血痕。
「果真出現了。」白髮隨著劍氣飄起,布列依斯精緻的臉孔揚起一抹張狂的冷笑,舉著發光的長劍步步逼近,「我不是跟你說了嗎?我的降魔之光不會傷人,能制裁的只有妖魔。窩藏妖魔之人,不管你是用了什麼魔法與之私通,好好懺悔贖罪吧。」
「深淵……!」
庫勒尼西還沒從幻獸負傷的震撼中回過神,便發現幻獸捲著自己騰空而起,布列依斯眼見任務目標逃脫連忙上前補上一劍,深淵用沒受傷的尾巴硬是接下,帶著庫勒尼西往森林深處飛去。
「為什麼……不是叫你不要出來嗎……」被布列依斯叫去單獨談話時他就猜到深淵的事情被發現了,白髮魔法師的袍子除了公會的標誌還繡了審判者的圖騰,庫勒尼西本來打定主意矢口否認,絕不讓深淵現身的,但他低估了人類深層的本性。
『你在害怕。』深淵吐在耳邊的氣比平常弱了許多,語氣卻依舊平淡,理所當然得讓庫勒尼西無法反駁絲毫,『讓我保護你帶你走,不就是你的願望嗎?』
幻獸飛行了一段距離便直直墜落到地面,而它即便被周圍的枝幹劃傷,也緊緊護著懷中之人。庫勒尼西控制不住發抖的手抓著幻獸其中一隻手腳,他想問深淵自己是不是真的很自私,想問它為什麼要這樣聽從自己的願望,想問它後不後悔,但是到口的語言依然變了調。
「你……你會死嗎?」
『那個傢伙正在趕過來,還有什麼希望嗎?』
或許是清楚庫勒尼西內心的掙扎,深淵並沒有正面回答,長型的身軀如今只能勉強將他環住,染血的舌頭輕輕舔舐過他的臉頰,來到微微顫抖的肩頸,而後沒有猶豫地,張口咬下。
庫勒尼西痛得蒼白了臉,咳出腥甜的血,心卻意外平靜下來。因為這正是他所希望的。雖然他沒有魔法,但是只要是他期望的,都會如此神奇地實現,直到最後一刻。
『如你、所願……』
最後的視線裡,他的幻獸咧開嘴,瞇起的六隻眼睛彷彿在微笑。
「找到了。」
平淡的嗓音鬼魅似的輕敲耳膜,男人還來不及倒抽一口氣,一抹黑影無聲竄出,在男人瞪大的雙眼中留下最後六盞鬼燈的殘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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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辛苦了,效率還是很高嘛。」
布勞簡單瀏覽任務報告的內容,在任務紀錄上做了記號後抬頭望向站在大桌前方的少年,溫和的微笑不減半分,「不過呢,我記得任務單上寫的是『放過逃跑的人,殺雞儆猴』吧?怎麼又全殺光了,庫勒尼西?」
少年安安分分的低頭,沒有特別的情緒波動,「是我失手了,對不起。」
「……下次注意點,」布勞不鹹不淡地揮手讓他離開,不變的表情也不知藏了什麼弦外之音,「啊,對了,例行的魔法測試你還沒去吧?這幾天沒事記得去找下沃肯。」
沒有期待聽到回應,布勞戴著手套的手仔細將報告收進資料夾中,聽著辦公室的門無聲開啟又闔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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庫勒尼西路過公會樓下裏廳的任務牆。
在這個魔物肆虐的時代,擁有力量的人們以公會的形式組成防衛的勢力。和其他公會無異,UL魔法公會受理各種類型的委託,從尋找走失的鸚鵡到殲滅秘密組織,只要委託人支付相應的金額,公會都能夠達成。庫勒尼西便是屬於公會旗下的魔法師之一。
公會的裏廳是座私人酒吧,天才剛亮,魔法師也只有小貓兩三隻,庫勒尼西沿著貼滿各式各樣任務單的牆,微微加快腳步穿過,卻還是被叫住了。
「聽說你又不留活口啦?」梅倫既是酒吧的管理人,也是和布勞一樣管理公會魔法師的負責人,此時他正和另一位魔法師拿著酒杯坐在牆邊的桌前,「太兇的話委託人的評價會降低喔?」
「……沒別的事的話,我先告辭了。」庫勒尼西一心想著離開,不怎麼搭理對方更接近提醒的調侃,微微欠身轉身就要走。
「先別急著走。」梅倫的臉孔和布勞一樣漾著笑意,用下巴比向對面的獨眼青年,公會裡幾乎不和人打交道的庫勒尼西對他只有粗淺的印象,「最近有個任務蠻適合你的,艾依查庫他們在組隊,要不要換換口味?」
庫勒尼西皺起眉頭。
「是護送將軍之女秘密離境的任務,」艾依查庫放下酒杯,咧開嘴露出痞氣的笑,「畢竟是千金小姐嘛,需要幾個細心點的人手,我記得你是不帶武器純用魔法的吧?要……」
「我從進公會就說過了,」庫勒尼西打斷青年的話,雙眼卻是瞪向梅倫,「不接暗殺以外的任務,也不接團體任務。」他停頓了下,想想自己似乎對上司態度過於強硬,「……抱歉。」
「哈,果然跟傳說中的一樣,」艾依查庫爽朗地笑了,起身站到庫勒尼西面前,輕佻地勾了勾他的下巴,「不用急著拒絕沒關係,我之後再來問你就是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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庫勒尼西關上房門,靠著門板閉上雙眼鬆了口氣,等了幾秒房內除了窗外的喧鬧之外仍然一派寂靜,他動了動身子,語氣有些不耐,「還不出來?」
刷的一聲,從庫勒尼西寬大的衣裙下襬竄出一隻藍灰色的長型生物,蜿蜒著花紋的身軀長了不似平常數量的足腳,那三雙眼睛正齊齊盯著庫勒尼西的臉,一人一獸對望了良久,而後那怪獸似乎笑了,森森白牙從半張的嘴中閃動。
「……怎麼了?」庫勒尼西側頭避開突然撲上身來的怪獸,感覺它濕涼的舌頭舔上了方才艾依查庫食指指尖碰觸過的地方。
『今天特別焦躁啊?』
「才、沒有……」被舔的下巴癢癢的,庫勒尼西不禁瞇起了眼,把身體的重量放到怪獸的身上,徹夜未眠的疲倦一下子湧了上來,「任務不留活口……被唸了,都是你害的……」
怪獸的舌頭爬上了庫勒尼西的臉頰,嘴咧得更開了。
『呵呵,那只是你的願望啊,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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名為深淵的幻獸源自於庫勒尼西的幻覺。從小他就能夠看到那隻灰灰的生物在身邊靜靜凝視著他,長大後漸漸發現幻獸化為實體並實現他心底的願望,例如殺死任務單上的名字。
庫勒尼西的幻獸擁有強大的力量,但那些力量既不來自於他,也不受他的支配,更別說自身有什麼魔力了,他只是個願望能被實現的普通人而已。平時避開所有人眼目的藏匿,任務的選擇與無差別滅口也都是為了隱藏不會魔法的事實。
因此當他被迫接受公會安排的測試時,感覺心臟幾乎要撞斷肋骨跳出來。
「我看看,魔法類別是幻術是吧?」身著白袍的男人讀著庫勒尼西進公會時隨意填寫的表格,也多虧是不需要大空間便可鑑別的類別,測試的地點是沃肯博士本人的實驗室,「請把手放到這裡,手心朝上……誒,別緊張啊,只是做個測試而已,不會痛的,」
庫勒尼西把右手安放到銀色的儀器上,任由博士將冰冷的金屬蓋上手腕,他瞥了一眼天花板裂縫,深吸了一口氣才閉上雙眼,許了一個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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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艾依查庫,請你正經點!這個任務不得有任何的閃失!」
外頭傳來小小的騷動,庫勒尼西從書本中抬起頭,探出馬車外張望,只見布列依斯對著獨眼青年又是劈頭一頓罵,艾依查庫倒是一點也不在乎,牙尖嘴利地頂回去。
「庫勒尼西,發生什麼事了嗎?」金髮的少女眨著水汪汪的眼睛詢問,庫勒尼西象徵性回頭笑了笑:「沒什麼,只是條不聽話的狗罷了,小姐不必擔心,等一下還要趕路,趁現在好好休息吧。」
步下馬車,庫勒尼西從樹林間仰頭望向茂盛枝葉間透下的日光。上次梅倫提起的任務最後竟然是以指名的形式決定執行的魔法師,而自己正在名單上,心慌之餘他只能安慰自己只要別讓深淵讓人撞見便好,一切都會沒事。
然而布列依斯不時飄過來的異樣眼神令他不安,芒刺在背的目光似乎打從魔法測試之後便如影隨形,難道公會已經發現他的秘密了?內心雜亂的想法如風雲翻湧,庫勒尼西極力穩住表面情緒,抓緊衣襬的手被從車底伸出的一小抹黑影握住,那軟涼的熟悉觸感總是能安撫他的心神。
一切都會沒事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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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睜睜看著刺眼的白光撲天蓋地襲來,庫勒尼西就算自認做好心理準備,依然被那狂烈的氣勢震懾住,雙腿發軟的剎那,灰藍的幻獸自一旁林間的陰影中竄出,用長形的身體把庫勒尼西團團圍住,任憑萬丈光芒在身上劃出大片的血痕。
「果真出現了。」白髮隨著劍氣飄起,布列依斯精緻的臉孔揚起一抹張狂的冷笑,舉著發光的長劍步步逼近,「我不是跟你說了嗎?我的降魔之光不會傷人,能制裁的只有妖魔。窩藏妖魔之人,不管你是用了什麼魔法與之私通,好好懺悔贖罪吧。」
「深淵……!」
庫勒尼西還沒從幻獸負傷的震撼中回過神,便發現幻獸捲著自己騰空而起,布列依斯眼見任務目標逃脫連忙上前補上一劍,深淵用沒受傷的尾巴硬是接下,帶著庫勒尼西往森林深處飛去。
「為什麼……不是叫你不要出來嗎……」被布列依斯叫去單獨談話時他就猜到深淵的事情被發現了,白髮魔法師的袍子除了公會的標誌還繡了審判者的圖騰,庫勒尼西本來打定主意矢口否認,絕不讓深淵現身的,但他低估了人類深層的本性。
『你在害怕。』深淵吐在耳邊的氣比平常弱了許多,語氣卻依舊平淡,理所當然得讓庫勒尼西無法反駁絲毫,『讓我保護你帶你走,不就是你的願望嗎?』
幻獸飛行了一段距離便直直墜落到地面,而它即便被周圍的枝幹劃傷,也緊緊護著懷中之人。庫勒尼西控制不住發抖的手抓著幻獸其中一隻手腳,他想問深淵自己是不是真的很自私,想問它為什麼要這樣聽從自己的願望,想問它後不後悔,但是到口的語言依然變了調。
「你……你會死嗎?」
『那個傢伙正在趕過來,還有什麼希望嗎?』
或許是清楚庫勒尼西內心的掙扎,深淵並沒有正面回答,長型的身軀如今只能勉強將他環住,染血的舌頭輕輕舔舐過他的臉頰,來到微微顫抖的肩頸,而後沒有猶豫地,張口咬下。
庫勒尼西痛得蒼白了臉,咳出腥甜的血,心卻意外平靜下來。因為這正是他所希望的。雖然他沒有魔法,但是只要是他期望的,都會如此神奇地實現,直到最後一刻。
『如你、所願……』
最後的視線裡,他的幻獸咧開嘴,瞇起的六隻眼睛彷彿在微笑。